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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那个搜查的人一看见她,视线便有些发直。
他根本不敢直视她。
那人远远便停下脚步,举着烛台匆匆扫了两眼,连人脸都不曾看清,便红着脸飞快低下头,脚底抹油地折返回去,回禀道:“没发现国师。”
旁边另有一人附和道:“头儿,国师不是早先入过佛门,一向不近女色吗,这两人正在交欢,他不可能在这里的。”
这几人颇为尴尬的站在门口,叽里咕噜地议论几声,退出房内。
临走时有个人还颇为贴心的帮他们掩上门。
门扇吱呀阖上。
嘈杂的响动被隔绝在外。
容娡压着几乎要挣出胸膛的心跳,竖起耳朵听,听见脚步声逐渐远离,这些人推开下一扇房门,长长舒出一口气。
她紧绷的腰身软下去,浑身脱力,下意识地将脸颊埋在谢玹的肩窝处,轻声喃喃:“……没事了。”
谢玹的胸腔中震出一声极低极闷的“嗯”。
方才为了演这出戏,将这些人蒙骗过去,他将外衫褪去,露出劲瘦冷白的臂膀。
容娡的手攀着他的胳膊,手心里沁着细密的汗珠,掌心贴着他的臂膀,潮热的触感随着细汗的流淌慢慢晕开。
掌心之下,是坚实紧绷的肌肉——同她的绵软的胳膊是完全不同的触感。
容娡下意识地捏捏。
然后那臂膀绷的更紧了。
容娡听到他微沉的呼吸。
他的鼻息有些烫,喷洒在她眼皮上,她脊背微绷,察觉到异样,亲昵地用足腕磨了磨他的衣料。
不及她进一步做些什么,谢玹蓦地拂开她的手。
他的发随着动作垂落,容娡感觉他凉丝丝的发丝溜入她的领口,她有些发痒,欲伸手掏出来。
谢玹却倏地翻身坐起,起身时还不忘伸手将她松散的领口拉好。
容娡:……
她有些发愣,在被褥间滚了半圈,慢慢爬起身。
谢玹将外衫整理,背对着她,背脊挺得很直,端坐如山。从她的角度,能够望见他冷硬的下颌轮廓。
他似乎,仍是那座神坛上不食烟火的圣洁神像。
可容娡方才分明察觉到异样。
他的鼻息依旧有些沉重。
她眼眸微动,想了想,悄悄膝行靠近他,将柔软的手搭在他的肩头,清晰地感觉到他浑身一僵。
容娡眨眨眼,漂亮的眼眸里泛出狡黠的光。
她拍拍他的肩,用甜润的声线软软地唤:“哥哥,谢玹哥哥。”
谢玹僵硬而缓慢地回头看她,薄唇抿的很紧,几乎抿成一道直线。
容娡白嫩的下巴上沾着点细汗,不知是因为吓的,还是因为闷的,白皙的面颊上泛着点薄红,整个人如同枝头的水蜜桃,像是一掐便能流出水来。
谢玹回头时,她正垂着秾丽的眉眼,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拢着垂到身前的发,将那些发丝拨到身后,露出雪白修长的颈项。
他恪守礼节,克制着自己的视线,尽量淡然自若地平视她的眼眸,应下方才她唤他的那一声:“嗯?”
声音较以往要低沉许多。
容娡抬起含着水波的眼眸,状似无意的,极其缓慢的舔了舔唇角。
谢玹发现自己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下滑到她红润的唇上。
他呼吸微顿,惊诧于自己的反应,面容虽依旧雪净,但是神情分明是无所适从的空白。
容娡看着他,心念微动。
果然,哪怕是清冷自持、满身神性的谢玹,在方才那种情形之下,也无法不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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