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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位便是真正的巨灵神吗……秦陌仔细打量着对方,这位邪神身上的邪气已然化作实质,并一定程度上改变了祂的神躯,令其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匪夷所思的怪物!
见对方冲自己拜谢感激,秦陌忙抱拳道:“巨灵前辈,为何要感激我?”
巨灵神闻言,呵呵一笑,脖子上顿时裂开一张血口,显现出密密麻麻的锯齿,看着相当瘆人。
“若非小友,我怕是还要继续遭受邪恶蒙昧之苦,如今终是得以解脱,小友于我,于三界都是功德无量!”
秦陌错愕:“前辈,那您现在……”
巨灵神轻笑:“巨灵世界已灭,如今善我、恶我都将一同消弭于天地之间!”
“对我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秦陌微微点头,神色认真道:“前辈虽堕入邪恶,却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牵连天下苍生,在下佩服!”
这世间有多少神只堕落后,能刻意节制自身,将恶性影响压缩至最小范围?
巨灵神听了,也是开怀一笑,“小友过奖了,我成神无尽岁月,一直以来都是恪尽职守,维护天威,自然不愿败了自己的名声!”
秦陌随即好奇问道:“前辈,您怎会选择大圣送您……最后一程?”
巨灵神笑了笑,旋即盘膝而坐于虚空之中,数之不尽的眸子里尽是流露出追忆之色。
“我这一生之中,交过手的神魔数之不尽,可唯独大圣最令我记忆深刻!”
“祂当初明明可以杀我,却依旧留了手……虽然大圣弄得我狼狈不堪,我却从未恨过祂,反而极为羡慕祂的肆意洒脱,敢爱敢恨,不像我,一生被困在神庭,困于封天神榜,若非邪恶侵蚀,怕是依旧在做那颗冷漠的石头……呵呵,扯远了。”
“当年的大圣可是打上十八重天,险些推翻神庭……人人都笑祂不知天高地厚,只知惹是生非,身陷囹圄却不自知,可祂们心底里都很清楚,与大圣相比,祂们只是连反抗之心都不敢生出的懦夫,废物,当然,也包括我!”
“后来,神界出了大问题,神道不再纯粹,神只逐渐生出异心,就连天帝都无法控制局面,甚至,到最后,连天帝自己都自身难保!”
“无法战胜自身欲望的神只,必然沉沦!”
“哪怕是佛界也一样无法幸免……”
巨灵神悠悠诉说着,为秦陌缓缓揭开神界崩坏的真相。
“等等,前辈,您是说,神只堕落为邪神,其实是没能战胜自身欲望!”
“可天帝何等道行,怎会抵不过欲望蒙心?”
秦陌打断道。
却见巨灵神微微一怔,冲他眨着眸子,无数血眸开合,整的秦陌密集恐惧症都快犯了。
但此时秦陌也在对方身上感知了丝丝缕缕的死气,很明显,巨灵神体内生机在快速流逝,包括其身上那些黑色触手也在迅速掉落!
“小友,你认为,何为欲望?”
巨灵神忽地问道。
秦陌想了想,旋即道:“欲望,是需求,是‘存在的匮乏’,是一柄双刃剑,掌控好,便可以创造诸多价值,但若过度,反而会成为吞噬自己的深渊!”
巨灵神对秦陌中途打岔的行为并不恼怒,只是微微一笑道:“不错,天下苍生,智慧生灵,哪一个没有欲望?”
“而在过去,封天神榜尚且完好之时,神只便是以人族信仰、香火作为力量来源,可人族信仰、香火本就是欲望所衍生,若非神只本身是天地大道、规则的象征,早已被如此繁多、复杂的欲望侵蚀意志!”
“而神只层次越高,所获得的信仰香火也便越加庞大,待到封天神榜崩溃,神只不再受拘束,邪恶侵蚀,那么神只接下来便要真正面对苍生信仰之中形形色色的欲望!”
“因此,休要说高阶神只面对邪恶便可以高枕无忧,事实恰恰相反,祂们反而更容易陷入魔障之中,不可自拔!”
“此外,邪恶本就源自于神道源头,修为越高的神只自然更容易被邪恶侵蚀!”
“你再想想,天帝又在何等层次,祂要面对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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