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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重新返回了台。
底下骑射照旧进行。
王显见两人落座,起身又去拿来一把罂壶。
这回易禾不等他动手,亲自倒了一盏茶,笑着推给司马瞻:“殿下实在辛苦,喝茶。”
司马瞻怔了一下,回说:“谢大人。”
易禾含糊地回了声不敢。
“若是下官有殿下这样的身手,见了人就要使出来让他瞧瞧。”
边说着,还伸了伸拳头,仿佛已经身负奇功。
司马瞻了然一笑,原来是为了这桩。
身为礼官,她应当只见过军礼上的骑射,而那些只为献技所用,多是花架子。
所以今日见了点真章,才会觉得新鲜。
至于什么大张旗鼓般般示人,就是玩笑话了。
别人他不知道,在抱朴守拙这件事上,易禾可谓行家里手。
“大人也有很多长处,倒也从不示人。”
易禾闻听此言,连连摇头:“下官哪有长处,无非就是礼记诵得熟,可这些一不能强社稷,二不能惠苍生,说出来也无用。”
这句是她的真心话。
若再活一世,她一定不做礼官。
礼制只有在盛世时才有用,若生在乱世,必然不如保家卫国来得实在。
所谓雅颂不敌铁骑,礼下难封豺狼,正是这个道理。
况且,文武兼备不是最好的么。
司马瞻不赞同:“治世承醴,乱世煅剑,历朝历代都以礼乐彰显文治武功,怎会无用呢。”
“再有,刑礼文兵各司其事,缺一不可。”
还有人说纠纠武夫,断头将军。
更有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若信这些,恐怕全天下的人都要去耕种了。
易禾会心一笑,这话确实让她宽慰了些许。
并非她矫情,这些年来朝廷虽然重视礼官,但很多士族眼中,他们无非是皇权的愚民之器,专为粉饰太平所用。
至于寒门,则觉得自古以来礼不下庶民,向来只依附强权。
所以礼教于他们是阳春白雪,和巴人下里没什么关系。
毕竟仓廪实才能知礼节。
道理是不错,可是鲜有人知的是,礼教也能制衡贵族乃至皇权。
若无礼法相合,则遍地都是滥官酷吏横征暴敛。
光景一定不会好过有礼教约束。
只是这些不能说给人听,有人理解已是无憾。
“大人……”
易禾从神思中恍回神来。
“大人,骑射已经试完,可要开试第三场?”
第三场是实演,若顺利的话,天黑前能试完。
易禾略一思忖:“让生员们先歇息两刻再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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