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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盂兰盆会（第2页）

干警甲仍笑：“我就不明白你，她们死了不是很好？她们害我们累了这么长时间，我咒她们死的太晚了点，为什么不早死？”

“得，得，得，别小孩样缺心眼，要不干了快二十年还在这做小警员，年龄都往五十奔了的人。”

“我从来没想要离开苏镇，因为这是我的家，我去哪，哪有苏镇漂亮？”干警甲还是笑脸：“不是我吹，飞飞同志，我们苏镇就是好，不出门好东西有人送上门……”

“打住，”逸飞做暂停手势：“同志，你要理解清楚，所有这些都是苏家人为苏镇做的贡献，明白吗？”

“当然，我就是苏姓啊，你说……”

“得，我被你气糊涂了，对，对，你大名叫苏汉月，很好听的名，对吧？”

“对，我叫苏汉月，不是干警甲，但你飞飞同志喜欢叫我干警甲。”

逸飞无语笑了，走了。

他长立在苏宅前的河边，看河面漂满的河灯，上元看花灯，中元放荷灯，中国人真的很有意思。

“这样的夜你不怕鬼魂吗？也许有花媚媚住你。”一张樱子的脸灿若桃花，在他身后盯着他看。

他蓦然转身一把揭掉面具，安雅俏生生站他面前。

“你为什么总不听我的话？这样的夜女孩子怎么可以随意走？”

“我也想好生呆在家啊，可是你总不接我电话，我就来看啰，你看，我有保镖的。”

他再闪眼，安雅身后俩小孩，天真无邪，童萌掉牙。

他无奈，失笑，连摇头都免了。

云天和云枫笑容可掬。

一边一个拉起他转身前往桃花客栈。

苏氏五兄弟恭候他许久，他们已为在这电击而亡的周老太太凭祭完。

他们见云天兄弟带逸飞进来你一言我一语，梦幻是吧，如见鬼魅是吧，太不真实是吧，……

他着实茫然，香樟树下的纸钱随一阵风纷扬，星灰还耀眼。

孟云上前拍拍他：“缠绕苏家多年的梦魇终于尽向奈河桥，希望苏家人不再为此付出生命。”

他张大眼，无语。

“知道你有这反应，所以……”孟云苦涩的笑笑：“你知道三叔爷为什么会这么早要我入寺？而我根本不再犹疑也不能犹疑？就是因为小野家族的集体行动计划提前，他们目标不再只是寺院文物，而是直取方丈性命。”

他目视五兄弟。

孟云继续说：“周家卫原姓唐，是三叔爷放在周家养的继子。在45年8月底日军撤离苏镇小野留下一双四岁的双胞姐妹在周村一家无儿女的中年夫妇门口，连同四根金条。一个在六岁上夭折，一个活下来，这个女孩聪明伶俐讨得那对夫妇异常欢喜，他们想为女孩取个好名，于是上寺院求方丈取名。方丈端详女孩问孩子是他们自己的吗？他们回说是在门口拣的，方丈就了然于胸，为女孩取名如烟。女孩没有辜负小野家的希望，周家夫妇更不曾亏待待，待如己出视若掌上明珠。如烟在成人后很快从她幼年的包裹里发现了自己身世，在那年月她仍不能与小野家联系，所以她如同常人与当地男人结婚生子，育有二子一女，只是在小女儿三岁头上男人就暴病身亡，她苦心教导孩子，不招惹事非，与邻人相交甚欢……三叔爷经常会去周村走走看看，他看着三个孩子眼睛里的东西让他惊骇……不久他去了西蜀唐门从那带回一个比女孩大两岁的男孩子送到周富来家——就是周老太丈夫，因为他二儿子适溺水过，周老太伤心欲绝，乍看男孩子眉目清俊，比自己儿子胜去百倍一下去了悲痛……三叔爷时常会来带他上寺院也会与如烟讲经……”

“当然是对牛弹琴了。”逸飞突然说：“如果不是就不会有下文了，枉老方丈为她取名如烟，老方丈想告诉她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不必执着，老人以佛之心善诱，奈她毒根深种，于人无尤……”

“八十年代如烟与家族取得联系从此开始了寺院暗战。他们能使出来的都使上了，放毒暗杀，还记得我们八岁那年这个时候，一群毒蜘蛛围寺吗？”

他哪能忘？那时他们少不更事，在村里玩，看见与众不同的几只蜘蛛就捉回寺玩，不想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群黑蜘蛛黑压压的恐怖直攻寺院……孟云再次提起他尚心有余悸。

“三叔爷从不进攻只是防守……”

“所以他很被动。”

孟云又是苦涩笑笑，怅望深蓝色夜空：“大概佛总是这样的罢。”

下面不说逸飞也能推测，凡事总有个结束，他想这个故事也许进行的真太久了，70多年，四分之三个世纪啊，老方丈只一个善念，苏家就要代代为他们付出，牺牲生命，苏家笃信佛，但佛也是凡胎肉命一条。他若早知道其中许多，他不会浪费在巴黎的时间，他该早点来苏镇，老方丈便可少耽筋力竭，便可多些精神享受一个老人应该享受的乐趣。

他责备自己，孟云看得出，又是苦笑一下，耸耸肩：“这客栈不知道还有人敢进不？”

“来的人想来会更多吧，让我来经营。”他豁然笑起来：“哪家客栈没有一点神秘没有个把有关鬼魂的故事？鬼魂越多越吸引人。”

五兄弟听相视，一时俱是笑。

“改改名，天枫楼，准出彩。”云枫小身子挺挺笑：“我给它画上几笔，再翻新一下换一款楼型，我小维叔不会拒绝我的，我舅也不拒绝我……”

他没说完众人已是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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